本來是在寫同居三十題的相擁入眠,後來跑題了乾脆獨立出來吧xD

時間軸按照官方

隨心所欲的寫,自己很喜歡的一篇(* ॑꒳ ॑*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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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澳洲的時候他們是背對背睡著的,松岡凜沒說出口的是,他其實很想擁抱對方。

  接到真琴的電話以後,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帶遙去看看澳洲的海水,去體會他體會過的那些激昂澎湃的心情。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和遙單獨相處,從下飛機開始他的腳步就快得讓遙差點追不上,他不停地在腦中思考如何組織語言,畢竟突然要對方跟自己去一趟澳洲怎麼想都很荒謬,更荒謬的是遙居然答應了。

  「……我啊,一直都很憧憬你。」

  在各種句子排列組合後,凜吐出的是這句,他真的尷尬到想立刻消失。

  摸摸後腦杓要遙跟上,沒有特別著墨那句話想表達的意思,逕自帶遙去他和維尼一起看海的那個沙灘。他跟遙說了他在澳洲的故事——一直以來都只有宗介知道的那些,遙是第二個。他當初怕遙知道他在澳洲挫敗的樣子一直沒有說出口,自尊心也告訴自己不能讓自己脆弱的樣子被他看見,然而當遙將自己蜷縮在沙灘上對海水不聞不問的時候,他突然有些心疼。

  他心疼遙在水裡得不到自由,也害怕再也沒有機會和遙一起游泳,被喜歡的事物束縛住該有多麼痛苦啊,這點他不是最清楚的嗎。

  他帶著遙去看了他看過的風景,那時的自己是孤身一人,只能望著海平面思念著幾千幾萬公里外的人,可是現在,那個人就在身旁。

  「——我希望你一直走在我的前面,你得比我走得更高更遠才行。」

  凜閉著眼睛,眼前浮現的是第一次見到遙的時候他輕輕甩掉頭髮上水珠,眼神平和,與世無爭自由自在的樣子,從那時起他就一直在追逐那個人,每一次遙在水裡擺動著雙腿,他就覺得遙是人魚,不小心就會變成泡沫,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不要被他發現自己有多麼喜歡他。

  他問:「遙,那時候你沒有感覺到什麼嗎?」

  飯店插的百合花散發著淡淡清香,和遙的沉默一起飄散在空氣中,凜看著他的背影想伸出手,理性卻又告訴自己該止住,他用盡所有的力氣告訴人魚他有多想和他一起在湛藍的海裡游泳,可是人魚沒有回答。

  回國以後就是全國大賽,凜同他鮫柄的隊友和遙在決賽上相遇,接力到最後一棒時鮫柄稍微領先,凜縱身一躍,緊接在後是岩鳶的隊伍,遙約以零點幾秒之差跳入水中,一直到轉身前凜都保持領先,但是後方卻有股不容忽視的力量,強烈的水波在泳池裡翻騰,凜加快了划水的速度卻擺脫不了在後方緊咬的遙,於是他們平行僵持,在終點前十公尺內凜被超越了,以微秒之差輸給了遙。

  那天岩鳶走得很快,凜也得整理部員,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找遙。

  所以晚上他約遙到岩鳶國小看看那棵櫻花樹,天氣還有點涼,尚不是開花的時節,但是隱約能看到幾朵花苞正在等待開放。

  「今天你的表現真是棒呆了!」他說。

  「你也是。」

  遙淡淡地笑著,從澳洲回來後他認為追求速度的競泳也未嘗不是個選擇,他開始想要站上世界的舞臺,和凜一起。

  「……遙,你知道的吧,之前在澳洲的教練問我要不要回去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「一直以來我都追求著勝負,但是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夥伴,雖然去了澳洲就是個人賽的訓練,可能暫時沒辦法游接力了,但是我不會放棄的,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,我都喜歡和你們一起游接力的感覺。」

  他突然有點想哭,喉嚨像是哽著什麼似的無法呼吸,很快就要春天了,到那時,他就會離開,離開岩鳶町、離開鮫柄、離開遙。

  「凜?」遙發現對方不太對勁,忍不住開口喊他的名字。

  「……你會來找我吧?」他低語。

  「什麽?」

  「我們用不同的方式站上世界的舞臺,到那時你會來找我的吧?」

  凜把頭抬起來,視線對上遙那雙湛藍的眼眸,遙回答:「會的。」

  他眼角一熱,終於忍不住哭泣,他好想在那雙眸子裡永存,他希望遙只看著他,如果藍色的眼睛是海,那他就是魚,魚不能離開海洋,就像他自己無法想像離開七瀬遙。

  六年前去澳洲的時候他每天都在想念他,寫了信卻不敢寄出去只好寄給宗介,但他不知道宗介早已把那封信交給遙,更不知道遙一直都將它好好收著,他只知道在澳洲每個難過痛苦的日子,只要想到海洋另一端的遙他就能撐下去。

  可如今逐漸膨脹的心情已經快要撐不住了,他不想離開遙也不想放棄夢想,他覺得自己真是個貪心的大爛人。

  「吶遙……」他吞吐,語氣中還有剛剛哭過的鼻音:

  「你會不會捨不得我?」

  聞言,遙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,像是心思被人看透那般,他皺著眉頭,無意識地張開嘴想說什麼,又被他吞了回去,他不知道現在應該看未開花的櫻花樹,還是有他們兩個足跡的沙地——或是凜。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我啊,可是超級捨不得你的啊。」

  正想開口,凜先說話了,他露出他尖尖的牙齒輕笑,沒有看遙,只是低著頭露出悵然若失的表情。

  「我說過我在澳洲的那段時間常常過得很不順利對吧?可是每一次當我到海邊的時候,我都會想,在這片海的另一端有你在,想到這裡,我就覺得什麼困難我都能克服。」

  「那你當初回來還那麼盛氣凌人的樣子。」

  「抱歉,因為那時被勝負沖昏頭了嘛。」

  他笑著轉過頭,繼續說:「我原本以為我能和那時候一樣,靠著想念你就能度過,可是越接近離開的時間,我才發現我沒辦法將你放下。」

  「凜……你……」

  「……因為我真的好喜歡你啊。」

  語畢,凜赤色的眼睛泛起淚光,就像日暮時分夕陽下的波浪。

  他一邊用手胡亂抹掉臉上的眼淚,但淚水卻無法停止地湧出,他低低咒罵:「可惡……都幾歲了還哭成這樣,有夠丟臉……」

  「我會。」

  「哈?」

  「我說我會捨不得你。」

  凜疑惑的看著遙,而對方則是一如既往那個冷漠的表情。

  「你去澳洲的那陣子,我才發現你不在我身邊我有多寂寞。」他說。「是你告訴我接力的美好,初中一年級我還認識了幾個新的夥伴,我們一起游了接力,可是當棒次傳到我這裡而那不是你的時候我卻覺得心裡很不好受。」

  遙撇過頭,凜注意到他的耳朵微微泛紅,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所想的樣子,不過至少知道自己沒有被討厭,他鬆了一大口氣。

  「而且其實,山崎有把一封信交給我。」

  「宗介!?什麼時候……」

  「初中一年級,比賽的時候有遇到。」

  「可惡……那傢伙……」

  凜記得那一封信,他本來想寄給遙,卻不好意思,只好把遙的名字全部改掉寄給宗介,想到那些內容很早就被遙看過了,他尷尬得漲紅了臉,咬牙切齒心想明天去學校絕對要胖揍那個混帳。

  「凜,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會精進自己,然後追上你,到時候再來一決勝負吧。」

  凜聽完以後噗哧出聲,抱著肚子大笑:「不愧是遙啊,我剛剛的告白頓時都不浪漫了。」

  遙不悅地皺眉,喂了幾聲都被笑聲掩蓋,他惱怒得正想轉身卻被凜抓住手腕,和過去不同,凜的力道很輕,像是試探,不用太用力就能掙脫,可是遙並沒有甩開。

  「我會非常想你的,遙。」

  遙臉上的紅暈從耳尖蔓延到臉頰,他低下頭,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遮住臉,凜看著他,問道:「我能抱你嗎?」

  「喂……你在說什……」

  「如果不可以的話就拒絕我啊。」

  「……也不是、不行……」

  止不住的笑意綻放在凜的嘴角,他伸出雙臂將遙抱緊。自從發現自己喜歡遙以後他沒有一天不想這麼做,就連他們一起去澳洲對他而言都像是一場夢,而現在他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遙急促的心跳和自己的重疊,這不是夢。

  那天晚上凜向宿舍申請了外宿一日,理由是回家探親。

  他去了遙家,吃他做的鯖魚飯,聊了在澳洲的故事,遙也講了中學時候的事。在凜又一遍一遍強調自己多麼喜歡遙的時候,遙忍不住躲到浴室冷靜,凜就蹲在外面等他。

  其實他超想衝進去的。

  關燈以後他們親吻彼此,然後哪一方都不願先闔眼,凜將手放在遙的腰際,另一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髮,他想著,閉眼的前一刻看見的是遙,睜眼後第一個見到的也是遙,他的身影、他的睫毛、他的頭髮,他都想好好記著,然後帶著這份心情前往澳洲,因為他知道海的另一端有遙在,僅僅這點就讓他感到喜悅。

  凜在遙的眼裡看見了自己,他想,他終於找到了容身的海洋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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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冬天過去,春日不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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